第 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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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 章
祈真第一次相親，就被人放了鴿子。
祈真本來暫時並沒有戀愛結婚的打算，只是介紹人是她二舅媽，她抹不開這個面子。
祈真家裏有一姐一弟，當初為了生她弟弟，祈真剛生下來就被抱到了外公家。
一直到她上小學三年級時，外婆去世，外公身體也不太好，她才被送回家裏。
當初住在外公家裏時，大舅媽一直很討厭祈真，總覺得她搶了本該屬於自己那一雙兒女的東西。
倒是二舅媽，大概是她只生了一個兒子，沒女兒，對祈真還有幾分好臉色，有點什麽好吃的，會分她一點，偶爾也給她買件小裙子什麽的。
當時大家都窮，再好一點就沒有了。
就因為這一點，二舅媽既然開了口，祈真不好意思拒絕。
只是見個面，倒也不算是什麽大事，畢竟二舅媽也沒說要她一定答應。
男方是二舅媽娘家的一個堂侄，家就在遂原這邊，年紀二十八，主要跑長途運輸，也跟著朋友搭夥做一點小生意什麽的，至於賺多賺少，二舅媽也不太清楚。
“主要是人好，我才想著給你倆牽個線。你倆先單獨見見，要是覺得滿意了，到時再談彩禮這些。”二舅媽說，“他也是個可憐孩子，從小就沒了父母，書讀得是不多，不過人上進，心地也好，真要成了，以後也不用擔心婆媳矛盾什麽的。”
反正打定主意只是走個過場，祈真沒太在意對方的條件，二舅媽說什麽，她都是先“嗯”著，表示她記住了。
“我把他電話給你，晚些時候他會打電話給你，你倆自己約個時間見見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忙你的吧。還要上課對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快要暑假了吧？”
“嗯。下星期期末考試。”
二舅媽在那邊笑了起來：“還是你們當老師好啊，有寒暑假，能顧著家裏，以後有孩子了，還能輔導孩子。”
祈真笑了笑，沒說話。
這話她不是第一次聽了，當初家裏人就是為了這個，一定要祈真報師範的。
祈真自己也不排斥做老師，就聽了爸媽的話。
後面她就時不時會聽到這樣的言論，就連她的好友楊露也跟她說過，像她這種做老師的，是最好找對象的。
因為工作穩定體面，還有寒暑假，能顧著家裏，連以後有了孩子都能顧著。
“所以啊，千萬別傻，隨隨便便就被人騙了，”楊露告誡祈真，“怎麽也要挑個好的，以後才有好日子過。你以前過得什麽日子啊，老天爺也該補償補償你了。”
祈真的確沒過過什麽好日子，也向往過上好日子，只是內心裏，她還是希望能有個人是真心疼她，而不是看中她的這些微不足道的外部條件。
當然，她其實也並不需要對方大富大貴。
有個正當工作，人踏實，對家庭有責任心，哪怕沒那麽多錢，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也是美好的。
哦，還有，最重要的一點，接受只要一個孩子。
這是祈真對另一半唯一的硬性要求。
無論男女，她只要一個寶寶，獨占她所有的母愛。
***
二舅媽是個辦事利索的人，這邊兩人剛說好，那邊祈真就收到一個陌生人加微信好友的請求。
考慮到對方大概就是二舅媽介紹的人，祈真沒仔細看就點了通過。
對方的微信叫“路在腳下”，頭像只有黑白兩色，乍一看像一根草繩胡亂扭成了一團，凝神細瞧，那是白底上的四字狂草－－以誠待人。
莫名的，祈真從名字和頭像上嗅到了一股中年男人的氣息。
這時對方主動發了消息過來。
路在腳下：你好，我叫路誠，我二姑介紹我來的。
非常一板一眼的開場白，祈真忙回了個中規中矩的“你好”。
不知道他用得是什麽輸入法，對方打字很快。
路在腳下：你別有心理負擔，主要是我二姑人熱心，喜歡搞這麽一出，咱倆先見個面，走個過場，能不能成先不說，至少我二姑那裏能有個交待。
這話挺坦誠，果然是“以誠待人”。
祈真回了個【微笑】的表情。
路在腳下：那你什麽時候有空？
後天是周六，祈真有空。
剛回了句“周六行嗎”，忽地想到對方的職業，可能無法按正常時間休息。
果然對方很快回了句“不太巧”，隨即又說：我盡量趕回來，要是你介意晚上見面，我們約在星期天上午吧，時間地點你來定。
祈真想了一下，回道：那就上午十點，星巴克見。
遂原是個小城，只有一家星巴克，絕不會跑錯。
剛發送出去，忽然想到：約在這裏，路誠該不會以為她這人喜歡小資情調吧？
星巴克的確稍微貴了一點……
“要不蜜雪冰城也行，人民路靠近光明小學那一家。”
路誠很快回了過來。
路在腳下：就星巴克吧。
不是熟人，連面都沒見過，兩人也沒再多寒暄，很快結束了交談。
祈真是第一次相親，對這個叫路誠的第一印象還不算壞。
應該是個很幹脆的人，也沒一上來就套近乎，有事說事，說話也挺有分寸，還願意照顧她的想法，感覺不難相處。
當然，這都是基於短短幾句交談，沒見過面，更沒深入相處了解過，不好說對方真正是個什麽樣的人。
***
天氣熱，祈真周六在屋裏窩了一天。
吃過晚飯，洗了澡，祈真正在追一部網劇，忽然接到楊露的電話。
對方約她去吃燒烤。
“你離得近，先去占個座，我馬上就到。”楊露說，“胖子家啊，別家不去。就他家是現殺現烤的，吃得放心夠味兒。”
祈真其實不太想去，她比較宅，最喜歡的就是窩在家裏，不過楊露都發話了，不想去也得去。
晚上十點鐘，正是宵夜一條街最熱鬧的時候。
一條沿著馬路的長街上，全得各種名目的宵夜檔。光是燒烤就有好幾家，人最多的，就是她倆將要去的“胖子燒烤”。
老板人如店名，是一個高大的胖子，穿一件老頭衫，煙熏火燎中忙得滿頭冒汗。
老板娘卻十分苗條，人到中年，卻仍有幾分姿色，穿著T恤和牛仔短褲，花蝴蝶一般在桌與桌的縫隙間穿梭著，一邊和熟客聊著天，一邊飛快地上烤串收錢。
祈真先到了地方，一看烏壓壓鬧哄哄的人就有點犯怵。
這和她在講臺上面對那一雙雙純真的眼睛可不一樣，孩子們人再多，她的心也是定的，穩的。
好在最角落的地方還有一張小空桌，老板娘剛收拾完，有些油膩的桌面上還沾著一些水漬。
祈真讓老板娘先烤十串羊肉串，其他的……她得先占著位，等楊露來了再去選。
楊露來得很快，將小電驢騎成了風火輪。
兩人邊聊天邊等著烤串上桌，被旁邊那群人劃拳聲吵得腦闊疼。
那是兩桌拼到一起的一幫人，有男有女，抽煙喝酒，看起來就十分非主流。
祈真一向對這種社會人有著發自內心的戒備，雖然覺得吵，也沒敢往那邊多看，倒是楊露一臉嫌棄地看了那邊好幾眼。
一直相安無事。
直到她們面前剩最後兩截烤玉米，祈真正一粒粒地剝了玉米粒送進嘴中慢慢咬著，忽地旁邊出現一道陰影。
“來，告訴哥，你瞅啥？”
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，一瓶啤酒重重地頓到她們的桌上。
男人留著莫西幹頭，一邊耳上戴著銀色的耳釘，兩只手臂紋著大片紋身，看起來十分不好惹。
祈真大驚，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，楊露仰頭冷哼。
“誰瞅你了，別自作多情！”
“還嘴硬，眼睛不想要了是吧？”花臂男狠狠瞪了楊露一眼，下一秒，目光卻落到祈真身上，“喲，長得不錯啊。給美女看幾眼，老子不介意，來，妹妹，你把這瓶酒喝了，我就不管你這朋友管不住自己眼睛。”
男人說著話，手就要摸到祈真臉上。
楊露騰一下站起來，一揚手打在男人手臂上。
“把你臟手拿開！”
男人剛剛還嬉笑著的臉瞬間變色，嘴中不幹不凈的罵了一句，巴掌就往楊露臉上招呼。
祈真想都沒想，伸手推了男人一把，一把抓住楊露的手。
“快走！別跟他們吵。”
這幫人看起來就不好惹，還醉醺醺的，真起了沖突，肯定是她們吃虧。
大概是喝了太多酒，男人看著高壯，竟然還真被她推開，往後踉蹌了一步。
這下，是真的捅到馬蜂窩了。
本來看好戲的一幫人立即哄笑起來，男人臉上掛不住，罵了一句，祈真還沒往前跑兩步，就覺得頭皮猛的一痛。
男人一把攥住她一綹頭發，狠狠地往自己那邊一拽。
“想跑？往哪跑？！”
祈真疼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，本能地往後仰頭，順著力道往男人身邊跌去。
一只手穩穩地托住她的後背。
低沈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，冷冰冰的，沒有起伏。
“手，松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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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真第一次相親，就被人放了鴿子。
祈真本來暫時並沒有戀愛結婚的打算，只是介紹人是她二舅媽，她抹不開這個面子。
祈真家裏有一姐一弟，當初為了生她弟弟，祈真剛生下來就被抱到了外公家。
一直到她上小學三年級時，外婆去世，外公身體也不太好，她才被送回家裏。
當初住在外公家裏時，大舅媽一直很討厭祈真，總覺得她搶了本該屬於自己那一雙兒女的東西。
倒是二舅媽，大概是她只生了一個兒子，沒女兒，對祈真還有幾分好臉色，有點什麽好吃的，會分她一點，偶爾也給她買件小裙子什麽的。
當時大家都窮，再好一點就沒有了。
就因為這一點，二舅媽既然開了口，祈真不好意思拒絕。
只是見個面，倒也不算是什麽大事，畢竟二舅媽也沒說要她一定答應。
男方是二舅媽娘家的一個堂侄，家就在遂原這邊，年紀二十八，主要跑長途運輸，也跟著朋友搭夥做一點小生意什麽的，至於賺多賺少，二舅媽也不太清楚。
“主要是人好，我才想著給你倆牽個線。你倆先單獨見見，要是覺得滿意了，到時再談彩禮這些。”二舅媽說，“他也是個可憐孩子，從小就沒了父母，書讀得是不多，不過人上進，心地也好，真要成了，以後也不用擔心婆媳矛盾什麽的。”
反正打定主意只是走個過場，祈真沒太在意對方的條件，二舅媽說什麽，她都是先“嗯”著，表示她記住了。
“我把他電話給你，晚些時候他會打電話給你，你倆自己約個時間見見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忙你的吧。還要上課對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快要暑假了吧？”
“嗯。下星期期末考試。”
二舅媽在那邊笑了起來：“還是你們當老師好啊，有寒暑假，能顧著家裏，以後有孩子了，還能輔導孩子。”
祈真笑了笑，沒說話。
這話她不是第一次聽了，當初家裏人就是為了這個，一定要祈真報師範的。
祈真自己也不排斥做老師，就聽了爸媽的話。
後面她就時不時會聽到這樣的言論，就連她的好友楊露也跟她說過，像她這種做老師的，是最好找對象的。
因為工作穩定體面，還有寒暑假，能顧著家裏，連以後有了孩子都能顧著。
“所以啊，千萬別傻，隨隨便便就被人騙了，”楊露告誡祈真，“怎麽也要挑個好的，以後才有好日子過。你以前過得什麽日子啊，老天爺也該補償補償你了。”
祈真的確沒過過什麽好日子，也向往過上好日子，只是內心裏，她還是希望能有個人是真心疼她，而不是看中她的這些微不足道的外部條件。
當然，她其實也並不需要對方大富大貴。
有個正當工作，人踏實，對家庭有責任心，哪怕沒那麽多錢，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也是美好的。
哦，還有，最重要的一點，接受只要一個孩子。
這是祈真對另一半唯一的硬性要求。
無論男女，她只要一個寶寶，獨占她所有的母愛。
***
二舅媽是個辦事利索的人，這邊兩人剛說好，那邊祈真就收到一個陌生人加微信好友的請求。
考慮到對方大概就是二舅媽介紹的人，祈真沒仔細看就點了通過。
對方的微信叫“路在腳下”，頭像只有黑白兩色，乍一看像一根草繩胡亂扭成了一團，凝神細瞧，那是白底上的四字狂草－－以誠待人。
莫名的，祈真從名字和頭像上嗅到了一股中年男人的氣息。
這時對方主動發了消息過來。
路在腳下：你好，我叫路誠，我二姑介紹我來的。
非常一板一眼的開場白，祈真忙回了個中規中矩的“你好”。
不知道他用得是什麽輸入法，對方打字很快。
路在腳下：你別有心理負擔，主要是我二姑人熱心，喜歡搞這麽一出，咱倆先見個面，走個過場，能不能成先不說，至少我二姑那裏能有個交待。
這話挺坦誠，果然是“以誠待人”。
祈真回了個【微笑】的表情。
路在腳下：那你什麽時候有空？
後天是周六，祈真有空。
剛回了句“周六行嗎”，忽地想到對方的職業，可能無法按正常時間休息。
果然對方很快回了句“不太巧”，隨即又說：我盡量趕回來，要是你介意晚上見面，我們約在星期天上午吧，時間地點你來定。
祈真想了一下，回道：那就上午十點，星巴克見。
遂原是個小城，只有一家星巴克，絕不會跑錯。
剛發送出去，忽然想到：約在這裏，路誠該不會以為她這人喜歡小資情調吧？
星巴克的確稍微貴了一點……
“要不蜜雪冰城也行，人民路靠近光明小學那一家。”
路誠很快回了過來。
路在腳下：就星巴克吧。
不是熟人，連面都沒見過，兩人也沒再多寒暄，很快結束了交談。
祈真是第一次相親，對這個叫路誠的第一印象還不算壞。
應該是個很幹脆的人，也沒一上來就套近乎，有事說事，說話也挺有分寸，還願意照顧她的想法，感覺不難相處。
當然，這都是基於短短幾句交談，沒見過面，更沒深入相處了解過，不好說對方真正是個什麽樣的人。
***
天氣熱，祈真周六在屋裏窩了一天。
吃過晚飯，洗了澡，祈真正在追一部網劇，忽然接到楊露的電話。
對方約她去吃燒烤。
“你離得近，先去占個座，我馬上就到。”楊露說，“胖子家啊，別家不去。就他家是現殺現烤的，吃得放心夠味兒。”
祈真其實不太想去，她比較宅，最喜歡的就是窩在家裏，不過楊露都發話了，不想去也得去。
晚上十點鐘，正是宵夜一條街最熱鬧的時候。
一條沿著馬路的長街上，全得各種名目的宵夜檔。光是燒烤就有好幾家，人最多的，就是她倆將要去的“胖子燒烤”。
老板人如店名，是一個高大的胖子，穿一件老頭衫，煙熏火燎中忙得滿頭冒汗。
老板娘卻十分苗條，人到中年，卻仍有幾分姿色，穿著T恤和牛仔短褲，花蝴蝶一般在桌與桌的縫隙間穿梭著，一邊和熟客聊著天，一邊飛快地上烤串收錢。
祈真先到了地方，一看烏壓壓鬧哄哄的人就有點犯怵。
這和她在講臺上面對那一雙雙純真的眼睛可不一樣，孩子們人再多，她的心也是定的，穩的。
好在最角落的地方還有一張小空桌，老板娘剛收拾完，有些油膩的桌面上還沾著一些水漬。
祈真讓老板娘先烤十串羊肉串，其他的……她得先占著位，等楊露來了再去選。
楊露來得很快，將小電驢騎成了風火輪。
兩人邊聊天邊等著烤串上桌，被旁邊那群人劃拳聲吵得腦闊疼。
那是兩桌拼到一起的一幫人，有男有女，抽煙喝酒，看起來就十分非主流。
祈真一向對這種社會人有著發自內心的戒備，雖然覺得吵，也沒敢往那邊多看，倒是楊露一臉嫌棄地看了那邊好幾眼。
一直相安無事。
直到她們面前剩最後兩截烤玉米，祈真正一粒粒地剝了玉米粒送進嘴中慢慢咬著，忽地旁邊出現一道陰影。
“來，告訴哥，你瞅啥？”
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，一瓶啤酒重重地頓到她們的桌上。
男人留著莫西幹頭，一邊耳上戴著銀色的耳釘，兩只手臂紋著大片紋身，看起來十分不好惹。
祈真大驚，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，楊露仰頭冷哼。
“誰瞅你了，別自作多情！”
“還嘴硬，眼睛不想要了是吧？”花臂男狠狠瞪了楊露一眼，下一秒，目光卻落到祈真身上，“喲，長得不錯啊。給美女看幾眼，老子不介意，來，妹妹，你把這瓶酒喝了，我就不管你這朋友管不住自己眼睛。”
男人說著話，手就要摸到祈真臉上。
楊露騰一下站起來，一揚手打在男人手臂上。
“把你臟手拿開！”
男人剛剛還嬉笑著的臉瞬間變色，嘴中不幹不凈的罵了一句，巴掌就往楊露臉上招呼。
祈真想都沒想，伸手推了男人一把，一把抓住楊露的手。
“快走！別跟他們吵。”
這幫人看起來就不好惹，還醉醺醺的，真起了沖突，肯定是她們吃虧。
大概是喝了太多酒，男人看著高壯，竟然還真被她推開，往後踉蹌了一步。
這下，是真的捅到馬蜂窩了。
本來看好戲的一幫人立即哄笑起來，男人臉上掛不住，罵了一句，祈真還沒往前跑兩步，就覺得頭皮猛的一痛。
男人一把攥住她一綹頭發，狠狠地往自己那邊一拽。
“想跑？往哪跑？！”
祈真疼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，本能地往後仰頭，順著力道往男人身邊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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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沈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，冷冰冰的，沒有起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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